马科斯，“露怯”了

近年来，菲律宾马科斯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的斗争日趋白热化。在外界看来，菲律宾总统马科斯甚至动用了政治手段 " 抄家 " 杜特尔特家族。有趣的是，一场中期选举却令马科斯画风突变，放低姿态主动向杜特尔特家族伸出橄榄枝，寻求和解。

"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和睦相处，那样会更好。我已经有很多敌人了，我不需要敌人，我需要朋友。" 这是马科斯被问及是否愿意与杜特尔特家族修复关系时的回应。

马科斯慌了

本月 12 日，菲律宾如期进行中期选举。此次选举被视为 2028 年菲律宾总统大选的前哨战，更是菲律宾两大家族之间的生死存亡之战。

在这次关键选举中，涉及众议院全部 317 个席位、参议院半数（12 个）席位的改选，以及各地行政长官与议员的选举。

马科斯阵营获得了参议院 12 个改选席位中的 6 席，杜特尔特阵营紧随其后获得 5 席。其中一名当选参议员同时获得马科斯阵营与杜特尔特阵营支持，所以双方均将其归为己方胜选席位。

值得一提的是，身陷囹圄的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以 8 倍于对手票数的碾压性优势，在其家乡达沃市当选市长。菲律宾南方最大城市达沃是杜特尔特家族的 " 大本营 "，杜特尔特曾担任达沃市市长长达 20 多年时间。

需要注意的是，现任总统阵营在选举中一向占有很大优势，而这种情势下马科斯阵营在参议院的选举中只是与杜特尔特家族打了个平手，这对马科斯而言无疑是重大挫败，也预示了杜特尔特家族的卷土重来。

马科斯的失败，早就埋下种子

马科斯为何失败？可以从两个角度进行分析。

首先，马科斯对杜特尔特家族进行了毫无原则的 " 赶尽杀绝 "。500 多年来，家族政治在菲律宾一直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2001 年至今，菲律宾的四任总统无一例外来自菲律宾的几大家族。这几大家族在不断巩固与加强自身势力的同时，会触及到权力与利益的分配，导致政治斗争时有出现。然而，菲律宾民众早已厌倦了政治斗争。

2022 年，菲律宾两大政治家族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结盟，马科斯和杜特尔特的女儿莎拉 · 杜特尔特搭档竞选菲律宾正副总统，以压倒性优势获胜。彼时，二者的结盟被称为 " 天作之合 "。

然而，年轻的莎拉被视为 2028 年总统选举有力的竞争者，或许正因此，马科斯早就想方设法将其边缘化。胜选次年，双方就开始产生嫌隙。莎拉被剥夺了担任国防部长的机会，马科斯将其安排在权力更小的教育部门，可见他对身边的这位女副总统一直 " 严防死守 "。

更狠的是，马科斯在菲律宾大搞 "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铲除异己巩固自身势力。

2023 年 5 月，众议院意外罢免了前总统阿罗约的副议长职务。有消息人士称，在竞选之前，阿罗约本应被安排为众议院议长，就像 2018 年那样。但马科斯当选总统后，迅速任命了自己的表弟马丁 · 罗穆亚尔德斯出任这一职位，为罢免阿罗约冲锋陷阵的也正是他。

几个月后，由罗穆亚尔德斯率领的众议院向莎拉 · 杜特尔特发难，众议院对这位女副总统处理机密资金的方式进行了审查。由此发端，两大家族表面上的和平再也维持不住了，杜特尔特公开批评众议院是 " 腐烂的机构 "。

随后，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和人权委员会一致投票通过了 3 项决议，敦促菲律宾政府与国际刑事法院（ICC）合作，调查前总统杜特尔特发起的禁毒战争。今年 3 月 11 日，杜特尔特从境外返回抵达马尼拉国际机场后被警方拘留。国际刑警组织此前根据 ICC 的逮捕令，对杜特尔特发出了 " 红色通缉令 "。

杜特尔特被引渡至海牙，是马科斯对政敌 " 赶尽杀绝 " 的例证，此举彻底激起菲律宾的民愤，马科斯支持率暴跌。据菲律宾一份民调显示，马科斯 2 月时的支持率为 42%，但 3 月时暴跌至 25%；同期，莎拉的支持率从 52% 上升至 59%。

分析称，对菲律宾人尤其是来自棉兰老岛的民众来说，杜特尔特在国外而非国内受审激起了民族主义情绪。国际机构对杜特尔特官司的干预，让莎拉的政治地位不降反升。

其次，马科斯政府在亲美路线上一条路走到黑，缺乏内政建设。去年 3 月，菲律宾众议员阿尔瓦雷斯怒呛马科斯，认为马科斯的政策是错误的，没有将菲律宾亟须解决的饥饿、贫困、毒品、犯罪等问题放在最高优先级，反而把时间与精力都耗在了南海争端上。

" 我们的现任政府没有把目光放正。" 阿尔瓦雷斯表示，" 我们甚至面临着不断增加和反复出现的毒品问题和饥饿问题，但我们却如此沉迷于南海地区的争端。"

有分析认为，马科斯与其表弟试图修改 1987 年宪法及马科斯频繁出国访问的行为影响了他的支持率，同时也违背了他帮助穷人解决经济困难的竞选承诺，为菲律宾带来的实际收益很少。

回望杜特尔特执政时期，中菲在南海偶有纠纷与摩擦，但都通过外交对话予以妥善处置，总体上维持了南海地区的和平稳定。杜特尔特曾表示，他追求独立的外交路线，" 不会依赖美国 "。

但马科斯的外交政策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他上台后，菲律宾的外交政策迎来重大转向，菲律宾在国家安全、军事和外交层面与美国的关系变得密切，屡次主动对华发起挑衅，人为加剧南海紧张局势。

在此次中期选举白热化期间，马科斯也不忘拉上美日炒作反华议题、不断搅局南海。今年 4 月，美菲开启为期 20 天的 " 肩并肩 " 联合军事演习。这场演习号称 " 全面作战能力测试 "，不仅规模创下新高，军演范围还涵盖南海部分海域。

正在发生的事情不可轻忽：美军基地正在整个菲律宾群岛迅速扩张，菲律宾正在成为一个局部冲突的代理人。这种危险，很可能是颠覆性的。